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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谈楹联创作

2018-09-17 20:08:37 | 作者:肖长林 | 作者单位:贵州省诗词楹联学会 | 阅读:
漫谈楹联创作
肖长林
 
       所谓漫谈,就是漫无边际的杂谈。这次学会让我到此来讲楹联,对于仅仅是一个爱好者来说,实在是赶鸭子上架,也只能就个人学习楹联的点滴感受,勉为其难地向大家东拉西扯一通,没有什么系统的理论阐述,特在此恳请各位鉴谅。
       通常认为楹联始于五代后蜀孟昶的“新年纳余庆;佳节号长春”。北宋王安石“千门万户瞳瞳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诗句,说明千余年前,楹联已在百姓门上出现;而有“对联天子”之称的朱元璋,促使楹联在明代得以大力发展;至清代则已然盛行于世。遗憾的是,“五四”以来虽未遭淘汰,却也在逐渐弱化缩小;即至解放后,由于受极“左”思潮的冲击,使楹联更加边缘化;所幸改革开放后才得以复苏。尤其是“十八大”以来,习总书记在各种视察、纪念活动,以及各种会议的讲话中,恰如其分地引经据典,特别是将中华传统对联的灵巧运用,收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,令闻听者入脑入心,彰显了楹联这一特色艺术的蓬勃生机。
       对联即对子,雅称楹联。“对地对天,天地有情皆可对;联今联古,古今无事不能联。”“撑天拄地两行字;纳古涵今一副联。”两副联分别是《中国楹联报》的刊头联和已故孟繁锦会长的手书联,充分概括出楹联的包罗万象——既可以是阳春白雪能登大雅之堂,又可以下里巴人进入寻常百姓家。由于其具有雅俗共赏的特点,所以为海內外炎黄子孙所喜闻乐见,可以说凡是有华人居住的地方,就能见到楹联的踪影。因此,对于中华民族这一特有的“国粹”,我们应当用心地认知它、学习它、运用它!
       世界上的任何奇迹都是人创造的。因此可以说,不管是什么技艺,只要努力都能身入其门;当然,水平的高下,则与个人的禀赋、学养以及下功夫的多少密切相关。所以,我们既要在战略上藐视它——自信一定能学会;又要在战术上重视它——“工欲利其事,必先利其器”、“不学而求知,犹愿鱼而无网”,只有把这个“器”磨锋利和具备这个捕鱼的“网”,方能事半功倍、逐步提高,进而步入堂奥臻入化境。
       兴趣是最好的老师。若对某一技艺感兴趣,你就会关注它,鉴赏它,学习它,经过久而久之的潜移默化、耳濡目染,自然就会领悟其门道而跃跃欲试——创造它!人世间一切技艺皆如此,楹联亦概莫能外。
       中国楹联学会于2008年国庆日施行的《联律通则》,对当今的楹联基本知识作了准确而权威的规范——六条标准(字句对等;词性对品;结构对应;节律对拍;平仄对立;形对意联)和三大避忌(忌合掌;忌不规则重字;忌尾三仄、尾三平),可谓创作和鉴定楹联的圭臬。由于时间不容作详细的讲解,建议大家对《联律通则》认真学习好并按其要求撰联,就必定会写出“对得起”的楹联来——又因此而想起了一副“对不起”的楹联:“中国人民万岁;袁世凯千古”——下联虽少了一个字,却暗含“袁世凯”对不起“中国人民”的弦外之音,从而产生一种特殊的艺术效果。楹联表现形式多多,比如“莲子心中苦;梨儿腹内酸。”相传为金圣叹在刑场诀别子女时所作。其表面写莲心之苦梨核之酸,实则以“莲”寓“怜”,以“梨”寓“离”,对偶精工文辞优美,形象而生动地表现了父子刑场生离死别之情。又如“二三四五;六七八九。”此为吕蒙正穷困潦倒时所作的一副春联。上联隐“一”,下联隐“十”,谐音“无衣无食”,立意奇巧而形象地表达了穷人过年之难。
       关于楹联创作的六个原则。一是“工”即工整,这是撰联最基本的要求;而“工”,还讲究“精巧凝练”——以有限的字数,表达无穷的、丰富的思想、感情和意象,在构思布局、用字遣词造句等方面狠下功夫。有的人喜欢“贪大求洋”,自以为非长联的洋洋洒洒,不足以张扬其才华,因而多余的废话连篇累牍,甚至经常出现不规则重字,令人难以卒读。二是“稳”即平稳安定之意,而“稳”的内在涵义,主要表现在强弱上,一般情况是上下联强弱相当,或者是上弱下强,但强弱之分并非好坏之分。三是“贴”即妥当之意——如立意不当则主次欠佳,抒情不当则表态失度,措词不当则举止无方,用字不当则形貌多疵——总之,切勿夸大其词而致主题不集中,立意不一致。四是“切”即必须切题——切人、事、物、地、时和景;“切”主要表现为有比较明确、比较强烈“确切不移”的针对性。五是“新”即新鲜别致,有独创性,不因循守旧而达到“标新领异”之地步——最重要的是立意新,对同一题材、名胜、人物,后来者一定要以最新的立意取胜前人,摒弃陈词滥调,杜绝标语口号,用清新、典雅、自然的新语言表现新的意境,才能创造出理想的佳作来。六是“奇”即构思奇特,语言奇巧,令人拍案叫绝——其中的趣联常以奇取胜以巧夺人,比如著名数学家华罗庚之联:“三强韩赵魏;九章勾股弦”。这是其随中国科学家代表团出国途中所作,不仅所领三个名词均有出处(韩赵魏为战国三强,勾股弦见《九章算术》一书),而且巧妙地将在座的钱三强和赵九章名字嵌于联首,真可谓“奇中之奇”也!
       工、稳、贴、切、新和奇,是撰联的基本法则,古今名联,在这六个方面能做到兼顾并有所突出,故能流传久远而脍炙人口;初学者唯有在这六个字上下功夫,方能创作出好联来。
关于新旧声的争论由来已久,但“双轨并行”却己达成了共识——所谓“萝卜白菜各有所爱”,用新用旧悉听尊便,但不可混用。作品水平的高低并不在声调的新旧,构思意境、遣词造句才是硬道理。“新声倡导与时进;旧运识得双轨行。”这是七年前我在《对联》杂志上发表的一副隶书联——以“识得”二字为“旧入新平”撰写的新声联,既表明了对新声韵为主导之必然趋势的观点,更赞同在识别旧声韵后的“双轨并行”制——在娴熟掌握新声韵的基础上,我们还应当学会识别旧声韵,毕竟许多古代名联都是用旧声韵写成,只有懂得了旧声韵(学会记住365个“旧入新平”字即可)。新声韵必将取代旧声韵,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,只不过还需要相当的时间罢了。
       最后谈谈“戴着镣铐跳舞”——这是闻一多先生对创作旧体诗词(包括曲和联)时的形象比喻——即无论是作诗填词,抑或是写曲撰联,都应当遵循其格律,“不依规矩难成方圆”。倘若怕戴这种“镣铐”,则大可不必在作品前冠以什么七律五绝或词曲牌名之类;个人欣赏自然无可厚非,但若公诸于众,当然还是按常规出牌为好。虽然“高手”或名家大腕大官们往往不按常规出牌——季羡林辞世,某名牌大学教授,奉上不合律的挽联,堂而皇之悬挂于灵堂之上,为世人诟病;某著名播音员写一首违律的旧体诗,却硬要标上“七律”而遭网友吐槽;某名作家书写的楹联不合格然要价不菲,而购买者竞趋之若鹜!倘使有人“大不韪”地指出其中瑕疵,则往往会被一些貌似公允的“谦谦君子”们以“高手不按常规出牌”而文过饰非——既不乏幽默调侃,却又冠冕堂皇地为“高手”们大开了绿灯。殊不知如此一来,因为是出自“名家高手”,免不了会使一些少不更事的懵懂者所推崇,将其“作品”视为学习的楷模进而作为巧辩的理论依据,从而谬种流传危害匪浅。作为初学者或无名者的我们,还是踏踏实实练好基本功为上。虽然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,但也不能用“以词害意”“以律害意”作为不想下功夫的理由或盾牌。其实,学会掌握格律这个“硬件”并不难,稍稍花点时间即可;主要还是要在“软件”上下功夫——依照格律多学多练多鉴赏,比如“四大名著”、蔡东藩的《中国历代通俗演义》等章回小说的“回目”,大都由对联组成;学会灵活运用中国文学丰富多彩的词汇,就会写出有艺术感染力的联作来——不少原本底子差的联友,由于认真依律撰联,进步非常快;而某些将联律视为“镣铐”而又不肯下功夫者,十年前的水平,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每况愈下。这正是:
       入门莫畏难,埋首狠攻关。勤把功夫下,水平当不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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